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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胤禛冷酷教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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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胤禛冷酷教子

◎得償所願,換掉哈哈珠子!◎

“嗷嗚——”一邊兒的弘時忽然發出一聲含混的叫嚷, 胤禟瞧了一眼,這一眼可叫他驚了一下,趕忙伸手將弘時嘴裏的金豬拿出來, “你這小子, 還吃起金子來了。”

難怪剛才沒一點兒動靜,原來在作妖,弘昀拉過他, 在他屁股上打了兩下, “說了不能亂吃東西, 哪裏來的毛病。”

“我的,我的——”弘時嚷嚷, 胤禟將金豬擦幹凈, “給你給你,喜歡金豬九叔下次還能你帶來。”

胤禟一雙狐貍眼人看向弘昀,“就這麽說定了?”

“自然, 等會我就給九叔圖紙, 這東西的盈利全歸九叔。”

“這怎麽能成, ”他若是全部收下, 若他那兒還有什麽好東西,他可就沒臉要了,“這樣,我出人力和店鋪, 利五五分。”

“說好三成就三成。”弘昀想要做的是長久的生意,這個人腦瓜子活, 他若能獲利便是意外之財。

長樂說這位財神爺頗有些不正的心思, 勒索屬人官員還有女婿皆不再話下, 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, 如今能叫他得一筆正財,日後踢掉他也不會覺得太過愧疚。

弘昀聽見外面的動靜,趕忙噤聲,巧兒端著果汁兒進來了,弘昀招呼他,“九叔,喝冷飲。”

“西瓜汁?”胤禟笑,“顏色好看。”

“九叔嘗嘗。”

胤禟喝了幾口,七月的炎熱頓時散盡,沒一會兒,福晉身邊的丫頭來問了。

胤禟起身道:“行了,我去拜會嫂嫂,想來四哥一會兒也要回來了。”

弘昀道:“好,九叔日後常來陪我玩兒。”

胤禟摸摸他的腦袋瓜走了,走時給他擠了擠眼睛,示意快點將圖紙送來。

弘昀點點頭讓他放心。

看著人走遠,吳嬤嬤進來,“阿哥,咱們該回了,一會兒側福晉也要回來了,腿疼不疼。”說著將他的褲腿掀開,看著那青紫處蹙眉不忍,“等會兒我再給阿哥揉揉,這會兒紫得更嚴重了。”

“不用不用,沒幾日就能好。”弘昀真是不想再享受大力嬤嬤掌了。

弘時瞧見他腿上的青黑色,伸手戳了一下,弘昀吃痛,“弘時,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
弘時後退,“怕,怕!”

“怕什麽怕,我都沒怕。”弘昀沒好氣道,“等會我去看看那丹珠和達哈布。”

“阿哥還是少動彈,奴婢命人去就是了。”巧兒道。

……

伴月居裏,胤禟坐在花廳裏,用扇子使勁兒扇著風,他又胖,天又熱,一會兒就出了滿頭的汗,胤禛到時就看到他在搖扇子。

“四哥!”胤禟瞧見他歡喜,“四哥可算來了。”

胤禛知道他為什麽來,“天這麽熱,你跑來做什麽。”

“瞧你說的,不能來看看四哥。”胤禟因為得了一樁買賣心裏高興,拱手鄭重道:“宴上的事兒,四哥救了我性命,弟弟來這回是感謝你的。”

說著將一個匣子遞上。

胤禛輕輕推了一下,“行了,弄這些做什麽,難道叫我看著你受罪。”

胤禟愈發感激,“四哥,行了,快收下吧,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,當日我可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。”

兩人相對坐下,胤禟斜斜靠在椅子上,抖著腿道:“快,打開看看。”

胤禛不喜他的不守禮數,見他興致勃勃,眼珠裏藏著一點狡黠,也好奇裏面裝的是什麽。

打開後,看到一沓銀票,他立刻擰眉,“你從哪裏來的這麽多錢?”

“我又不像你們有事兒差事,難道真指著我靠內務府撥下來的銀子度日。”胤禟隱隱不滿,“做了點兒小生意罷了。”

胤禛道:“你但凡上進點兒,汗阿瑪也不會不重用你。”合上蓋子,“我不缺銀兩,缺的是你。”

胤禟不愛聽上進的話,實在是聽得太多了,還要他怎麽上進,何況不是他不想上進,實在是哪裏他都上進不了,“你是得了差事春風得意,我能怎麽上進?汗阿瑪說了讓我好好學吃飯。”

胤禛聽他提起昨個兒的事兒,眼中劃過笑意,“汗阿瑪也是急的,你喉嚨沒傷著吧。”

“沒有……”胤禟甕聲甕氣道,“行了,你收下吧,我沒有其他東西,銀子總不會沒有人愛。”

胤禛眼底劃過深思,“這銀子我實在用不上,你自己用,要麽,給老八也成。”

胤禟沒聽出什麽來,只道:“少不了八哥的,他那兒不缺銀子,你放心拿著。”

胤禛心中了然,難怪老八能往來宴請諸人,原來有個錢袋子在這兒給他上供,胤禛一再推拒,道:“你不告訴我錢是怎麽來的,我不拿。”

胤禟道:“你是不是嫌少?”

“那你多給點。”胤禛頭也不擡的道,一邊兒蘇培盛去拿飯食去了,他道:“一起吃個飯。”

“別,我是吃過了才來的。”胤禟起身,“我去八哥府上瞧瞧,他不在,我去看看府上有沒有需要我照看的地方。”

胤禛起身,道:“要麽一起吃個飯,要麽這錢你拿走,說起來,也不算是我救了你。”

“四哥你也用不著這麽謙虛,那麽多人看著呢,我還不知道?”

“難道沒人告訴你,是弘昀想出來的法子?”

胤禟楞了一下,昨兒他丟了醜,回去後就悶在書房裏,哪有臉面見人,還是福晉一個勁兒的安撫勸慰,他才有臉出門,這出門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來找他道謝。

“原來是弘昀出的點子。”他喃喃。

“那孩子以前被噎住過,後來側福晉用此法救了他,弘昀學了去,昨兒還是他同我說如何做的。”

胤禟哎呦一聲,好家夥,這小子可真是……

他心中頓時愈發對弘昀喜愛了,“還是四哥教子有方,若非你父子二人出手相助,我真是要魂歸長生天了。”

“你嘴裏就沒個忌諱。”胤禛蹙眉,“行了,銀票拿走,你記得去看看宜額娘,面子上的事兒,過去了就好了。”

胤禛末了補充一句,“當初……我被太子踢昏時,也覺得沒臉見人了,但過了一日該做什麽還不得做什麽。”

提起這事兒胤禟立刻覺得自己那點事兒不值一提了,嘿嘿一笑,“那倒也是,我就是跟四哥你學的裝暈。”

“……”胤禛心塞,看破不說破難道不懂,“你走吧!”

胤禟笑著拱手,頑笑道:“四哥,有空我還來找你,你現在可是汗阿瑪面前的大紅人兒,記得多提攜提攜我。”

胤禛道:“莫要羞臊我了,我之前還不是靠著太子和老八得差事,你快些回去吧,記得入宮去看看宜額娘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胤禟放下銀票離開。

到了水榭處,他左右四顧了一眼,看到一個翠衣的姑娘在樹下等著,正是此前弘昀身邊兒的人。

巧兒瞧見趕忙上前一禮,“奴婢見過九爺。”

“東西呢?”

巧兒趕忙奉上,道:“二阿哥感激九爺給的金豬,叫奴婢將他畫的幾張圖給九爺,還說請九爺莫要嫌棄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老九拿著小匣子大搖大擺地離開了。

那頭,胤禛匆匆吃了幾口飯,去看了趟蘇氏,哄了哄繈褓裏的孩子,對蘇氏道:“身子如何?”

蘇格格見四爺一連幾日來她這裏,早就不知道感動成什麽樣了,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出息了,眼淚不由得往下掉,胤禛擰眉,“好端端的哭什麽?”

“妾身高興,能給四爺生孩子。”

胤禛輕應了一聲,“養好身子最緊要。”翻來覆去,他也沒幾句要說的,無非是身子,是孩子。

蘇格格打量著他面色,見他面上喜色不多,努力找話說道:“妾身聽說四爺為著妾身生孩子的事兒訓斥了二阿哥。”

“他不知約束下人,該罰。”

蘇格格臉色還疲倦,靠在床頭,道:“四爺這可冤枉二阿哥了。”

二阿哥現在是府上唯一的男丁,大阿哥雖是嫡出,可人卻在宮裏,若論哪個得四爺喜歡,大家都不是瞎的。

不得不說,側福晉的福氣好,有四爺寵著,有那幾個孩子,幾個孩子還都和睦親密,大格格自不必說,到了側福晉那後日漸康健開朗,而二阿哥更是親切可人,她也打心眼裏喜歡,若是她的女兒能得個哥哥照看,豈不是好事一樁。

“是妾身膽子小,那鳥便沒有砸在妾身身上,阿哥並非有意,如今妾身平安生產了,爺就不要再苛責阿哥了。

說起來,妾身還要感激側福晉,孩子沒出生時,側福晉沒少縫衣服,弘昀有時看到了妾身,還說要等弟弟出來帶弟弟玩兒,生產之日側福晉更是在屋中給妾身鼓勁兒,妾身求爺不要再責怪阿哥。”

胤禛神色緩和一些,但此事弘昀還是脫不了幹系,“他若是想習武,可以去演武場,若想出去玩兒,可以去莊子上,園子人來人往,沒有傷到你,是他運氣好,此刻若不管教,指不定日後傷著誰。”

蘇格格道:“是,爺說的是。只是學業不該耽擱,再怎麽罰,也不能叫阿哥讀不了書,妾身說句大膽的,寧可叫他多抄幾遍書,明白書中的道理,也好過將他拋擲一邊兒不管不顧。”

一邊兒的丫鬟覷了眼四爺的神色,笑道:“格格這話說的可不對,爺再如何生氣,也不會不管阿哥的學問的,想來是阿哥昨兒認錯的時候跪傷了膝蓋,爺心疼呢。”

胤禛眉目舒展,蘇格格笑道:“那就好,我不知道這一出,且看爺往日對阿哥格格的看重便知道爺的用心。”

“你尚且知道我的用心,有些人卻一點不知。”胤禛冷冷道,說罷,收了面上的冷意,“既然你也不計較弘昀的疏忽,且看他沒有釀成大錯的份上,我饒他一次。”

蘇格格笑道:“如此妾身也安心了,二阿哥往日貼心得很,等我們的二格格長大了也叫二阿哥帶著玩兒。”

胤禛道:“他就會胡來,你也放心將孩子交給他。”

蘇格格立時不同意了,“若非妾身見過二阿哥照顧弟弟教導弟弟,我怕是要信了爺的話,二阿哥對手足當真沒有話說。”

胤禛何嘗不知道這一點,府中之事他豈能沒有耳聞,即便李氏如今不常帶著孩子前來,他依舊能聽到許多人誇弘昀,比如耿氏,比如鈕祜祿氏,比如幾個幕僚。

他眼中逐漸柔和,低頭看著繈褓裏的女兒,道:“大格格叫淑媛,二格格就叫淑慧,聰慧的。”

蘇格格掙紮要下床,胤禛將她按下,“動什麽,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子。”

蘇格格眼中含淚,“妾身高興,多謝四爺給格格賜名。”

胤禛道:“行了,何必繁文縟節。”

說了會兒子話,胤禛放下孩子,命人好好照料蘇氏。

……

日暮時分,胤禛從署衙回來,叫蘇培盛將弘昀叫過來。

弘昀到的時候正是夜色密密落下的時候,七月的風是熱的,這熱中帶著香暖的桂花味。

伴月居裏栽著幾株竹子,竹子沙沙的搖曳作響。

“兒子給阿瑪請安。”

“起來。”胤禛招手,“你過來。”

弘昀走過去,胤禛指了指他進來的課業,上面有幾處錯處,還有傅先生的批語,“這兒是你之前背誦不利落的地方,傅先生說你記得快,忘得也快,不足之處,你之後可有補足?”

弘昀搖頭,胤禛道:“你回去後記得將這一段多抄即幾遍,背熟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胤禛沈默一霎,道:“褲子擼起來,我看看。”

弘昀將褲腿弄起來,胤禛看到了那兩處的青紫,凝視他,“知道錯了?”

弘昀點頭,胤禛沈聲道:“最後一次,到底是誰射落的鳥?”

弘昀抿唇,“不論是誰,都是我管束不當,錯處在我,不在他人。”

胤禛對這個回答是滿意的,但對他極力維護一個下人表露出的水泊梁山式的情意不滿,禦下是需要腦子的,而不是一股腦發熱替對方承擔。

“你錯處甚大,但好歹知道源頭在自己這裏,這點我滿意。你如此袒護他,可對方一開始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,袒護一個並不值得你袒護的人,未免失智且叫人失望。他如何比得上那丹珠。”

弘昀垂目,“那是我的玩伴……”

“是伴讀,不是玩伴,若是玩伴只需叫你高興便行,伴讀是勸諫你,是督促你,輔助你,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後。孰為主孰為仆?!”

弘昀沈默,胤禛繼續訓斥,“達哈布不宜在你身邊,你可有意見?”

弘昀猶豫一瞬,“要把他送回家嗎?他是庶子,他在家中的處境不算好,若是如此歸家……”

“體恤下屬自然是好的,可你太過婦人之仁,對著一個效力都不知盡心的人還敢如此開脫,何其愚蠢!”胤禛眼中更添冷漠,“他既然處境不好,伺候你便是他唯一的機會,怎的還不知為你效力?!不必再多說!”

“是。”弘昀輕聲道,“他讀書頗有天分。”

“平平。”胤禛斷然道,弘昀遲疑,“可那是大哥的表哥。”

胤禛沈默一瞬,近乎冷酷道:“那是你的奴才。”

弘昀即便是想甩掉達哈布,可在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齒冷一瞬,胤禛將手放在了他的頭上,雖然弘昀也是庶子,但二者不一樣,“你與他不同,你是我的兒子。”

胤禛想說他亦是庶出,所以不要為自己的身份卑怯,可他說不出這樣勉力的話,他有嫡子,若此刻叫弘昀生出了野心,日後若像他們一樣與兄長爭鋒,實在不妥,於是又收回手。

弘昀忽然按住他的手,“我知道,阿瑪是為了我好。”

胤禛對上他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眸子,被其中的澄澈燙到,有點不忍,“知道就好。”

弘昀嘿嘿一笑,帶著不知愁的天真,“阿瑪要聽我背書嗎?”

“你想背什麽?”

“什麽都行。”

胤禛聽他朗朗的背誦聲,眼中愈發柔和,將他提到了腿上,命蘇培盛去拿藥油,“肩膀上的傷嚴重嗎?”

“阿瑪又沒使全力。”

胤禛心底喟嘆,“日後不可再頂撞福晉,那是你嫡額娘,要懂規矩。”

“知道了,可是……”弘昀看他一眼,終是將不滿福晉的話咽下去,鄭重道:“是。”

胤禛知道福晉話中多少帶了挑唆,當時他在氣頭上分辨不出,只怨惱李氏,更有對弘昀的遷怒,事後想想,他知道弘昀為何氣怒。

撥開他的衣服,他瞧見了他肩頭的紅色,還好不是很嚴重,“我給你重新挑了個哈哈珠子。”

“是誰?”

“明日你便知道了。”

“是個什麽樣的人,好相處嗎?”

胤禛又不滿,“那是他們要擔憂的,他們是你的下人,皇子王孫的哈哈珠子多的是紅帶子,他們都甘受我們的驅使,其他人能被選中是何等榮耀,何須你遷就?”

說到這兒,胤禛就忍不住數落,“上次我與你十四叔用早飯的時候,看到你的哈哈珠子遲到,你自己早起,竟還叫他們多睡會兒,我是找了幾個爺入府嗎?再仁愛也需有度,否則奴才就要生出怠慢不恭之心。”

弘昀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
胤禛覺得他這點不重身份不知尊卑,比什麽剛愎好辯都致命,不免發愁。

蘇培盛拿來藥油,“爺,要不奴才來。”

“不必,”胤禛接過,倒在手上,開始給他揉,弘昀疼得嘶嘶直抽氣,“輕點,輕點輕點,阿瑪輕點……”

弘昀在他腿上坐立不安,疼得要掙紮又不敢,只能齜牙咧嘴,胤禛冷笑,“活該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明天再更!握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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